那老大哥說:
「有點急,不是很急,請你來一趟。」
鄧力得思考了片刻,說:
「大哥,我即刻就到。」
這是金華街光華新村的一個巷子裡停下一部Cetra黑色轎車,前車門打開了,走出來二個人,一位男士說:
「小五,隨我來。」
原來這光華新村是違建待拆,臨街巷內外裡都貼滿了住戶抗議政府命令強制拆除的的大小布條。
二人一前一後來到一個淺藍色大門,褐色土牆的園宅,向裡面望去,是個有前後院的日式平房,只是看起來是年老失修,一人按下門鈴,大門開啟了,應門的年輕人說:
「鄧兄,堂主在客廳等你。」
這舊庭院看來有一百五十多坪大,院內林木扶疏,因為房舊有點陰森的感覺。內門前還有二隻黑色大狼狗在把關,二人隨小弟走到玄關,小弟說:
「堂主交待我搜身,看有沒有帶傢伙。」
鄧力得表情錯愕,但還是讓搜了,換上拖鞋邁進榻榻米客廳,一位男士從主座站起來,雙手合胸橫立,進來二人也雙手合胸橫立,鄧力得說:
「郝堂主萬福。」
郝堂主說:
「鄧老弟近好!」
鄧力得皺著眉頭,說:
「報告老大,缺錢,手下薪水酬勞發不出來。請老大救急。」
郝堂主說:
「大哥今天把你招來不是談錢的事,而是台聯幫派人來舉發你恐嚇他們的酒店,說要對他們不利。」
鄧力得面色發青,說:
「據知他的手下把我的張小姐不知藏到那裡去了,斷了我的部份財路,我跟他要人,那俞苹苹卻顧在右而言他地跟我打太極,我也不過說了對她不利的話,只是想吓吓她而已。」
郝堂主說:
「這也就罷了,不久前你為了合美BOT案去恫嚇一個財團的總經理,他們派人反恫嚇到我這邊來了,你怎麼說?!」
鄧力得說:
「我恫嚇他是受人委託,那是個大案子,恫嚇成了,有一筆大錢可拿,本組弟兄可以活 許多年。」
郝堂主說:
「你應該知道,得罪了一個勢力比我們大數倍又有警政單位做後盾的結果是什麼,我曾在入幫儀式中告誡過,類此案件一定要上報,否則的話幫規伺候嚴懲不貸!」
鄧力得變得臉色鐵青,說:
「請問,嚴懲不貸是什麼意思?」
郝堂主聽完大怒,心想,你這小子明知故犯,說:
「涉案將立即上報給老大,你就等著看他怎麼辦你。」
就在此時,手機響了,他也不理會堂主在前,打開手機,說:
「我正在忙,儘快說……什麼,西寧南路山島咖啡……十點鐘,知道了……什麼峨嵋,再說一遍……我跟老五一起去,你們在A處埋伏……按指示計劃進行……OVER。」
說完,鄧力得有點得意地說:
「幫規伺候,嚴懲不貸,小弟敬候了,貴幫不讓我等生存,只好自力救濟,找錢去了!」
這是台北市的西寧南路,夜幕低垂,西門町是萬家燈火,燦爛繽紛,車水馬龍,某巷 內閃爍著耀眼的霓虹灯「山島咖啡」,十點多店裡走進二位男士,走在前面的提著個灰褐色手提箱,這店的大廳看來有二十多坪,長酒吧旁,擺著二十多個大小方木桌,此時有十多個桌子,或坐著男女喝咖啡,酒,聊著天,或年輕小姐們三三二二地坐著磕牙,或打紙牌,或在看電視,這二位男士走到櫃台,跟小姐說: